云南的十日之游（四）

阿L前一天去家访时碰着下雨，导致发烧，但见到我们来仍是打起精神聊了一会儿。她今年炎天刚结业，七月份来到这里旅游，被这里的孩子们和校长所打动，抉择留下来做半年的义务教师。听得出她是一个很是感性的女孩子，对糊口布满了热情，她说自己这一次是一个率性的行为，完全没有当标兵的念头。我理解像她的设法，但仍然为她能够坚持自己的承诺而打动。其实不忍心再让她带着病跟我们聊天，于是将带来的伤风药留下，我们一行人下了楼到祖母屋筹备吃饭。

摩梭人每家都有一个祖母屋，挨着厨房，祖母屋的门槛高，而门梁又很低，稍不注重就会碰了头。凡是祖母屋内常年炉火不熄，风闻是担忧老年人怕冷，当然吃饭也是在祖母屋内。点着蜡烛，我们走进祖母屋，见还未开饭，巨匠就围着火炉聊天。Z原本是喷香港一所年夜学的教员，因为要研究摩梭文化所以告退来到这里，因为他成天找当地人聊天，所以阿车玛给他取了一个摩梭名字“查拉”（摩梭语闲聊的意思）。查拉说他是研究社会学的，这一次筹算在摩梭地域住一年，他是前几天在转山节（摩梭人一年一度的年夜节日）时碰着L才到这个村来看一看的。

这里因为是高原，能种植的农作物只有土豆和玉米，所以主人拿出不少土豆和玉米放在炉子四周慢慢地烤，屋里满盈着烧烤的味道。开饭了，扎西和我们坐在小桌旁，而阿车玛和其他人则在其他处所吃饭。听查拉说别看摩梭人是女人当家，但所有“社交”行为却仍由汉子担任。泸沽湖一带没有什么蔬菜，连稻谷也没有，良多工具都得去外面买。晚餐理当算长短常丰硕了，搜罗摩梭特色的猪膘肉，泸沽湖的银鱼，牦牛汤，土豆丝，白菜。好客的主人还拿出自家酿制的苏玛里酒和咣当酒。苏玛里酒的味道像啤酒，有点酸，我还可以喝。但咣当酒的度数较高，只尝了一口就有些受不了了。

在路上和师傅就曾告诉我们猪膘肉是摩梭人款待客人的必备佳肴，必然要吃一块。所以尽管看着那些的肥腻腻的猪膘肉难熬难得，我仍是故做轻松地夹起一块，咬了第一口发现竟然嚼不动，而那种油腻的味道却由口腔传遍了所有的能让我反胃的器官。无奈只好硬吞，试了三次才吞下去（尺寸还真不小），差点就呕出来了，情急之下随手拿起杯中的咣当酒猛喝两口，即刻被呛得咳个不竭，真是失踪礼（后来才知道可以不吃的，是和师傅捉弄了我们）。

晚饭事后的节目是与扎西聊天，我们可以自由发问。扎西是个在当地小有名气的人物，他小时侯被家人送到寺庙（藏传喇嘛教）中做僧人，十九岁还俗，会认会写藏文，但对华文却只能说不会写。因为他受过教育，而且人也靓仔，所以良多考查的人城市找他做向导，还上过不少介绍摩梭族风情的镜头呢。也许恰是因为这样，他的思绪比一般当地人宽，见识也多，跟他聊天仍是蛮有意思的。

扳谈中体味到，摩梭人最早只有达巴教，藏传释教是后来才流入这个平易近族的。可是达巴教讲究“传男不传女”“传内不传外”，而且没有文字，全凭口述，这样一来对就其推广传布造成了极年夜的未便。而藏传释教则后发先至，获得了认同并很快传布普及。不外，虽然摩梭人已经信仰了藏传释教，但祖宗传布下来的良多习俗仍然连结不变。扳谈中，扎西对“摩梭人是纳西人的支系”这一外界说法很有异议。因为若是果真如斯，那么摩梭人就会传布纳西文化的象形文字，达巴教也应该会有文字记实才对。

聊着聊着，话题就转向了最为媒体衬着的“走婚”。每个摩梭人到了十三岁城市有一个盛大的典礼称为“成丁礼”，因为摩梭人不外生日也没有婚礼，所以成丁礼和葬礼就成了一小我生平中最主要的典礼。有些资料上讲，成丁礼后就意味着可以走婚了，但按照扎西的说法，凡是要等到十八九岁才起头走婚。所谓走婚，就是男不娶女不嫁。女孩子过了成丁礼之后，家人会给她一个零丁的房间（称作“花房”），到了夜晚就可以让情人（阿竹）住宿，而天天天亮之前，她的阿竹又会回到自己的家中。这种婚姻轨制是母系氏族的产物，双方没有经济上的瓜葛。因为整个家庭是以母亲为中心，所以家里的男人必然留在母亲或姐妹身边工作糊口。